“修羅閣主，看來你很心急啊！”劍悟笑著調侃道，他同蕭沐雨之間私交非淺，加上他金鱗衛實權雖比如尊者，但地位倒是接近，話語間也就少了顧忌。

蕭沐雨被調侃，這才發現情緒波動太大，擠出一絲笑容道；“讓劍悟兄見笑了，歐陽無忌乃是蕭某故交，因此才會……”

“蕭兄無需解釋！”蕭沐雨的話被劍悟打斷，劍悟顧盼間，眼神也不由變得熾熱，道；“說起那歐陽無忌，還真是不得不佩服！”

“哦？”蕭沐雨神情一震，洗耳恭聽摸樣，他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，此時此刻，劍悟情緒波動的厲害。

劍悟目光流波返想，娓娓道；“歐陽無忌不愧是天縱奇才，劍閣五十年一次弟子選拔中，那時不過三名弟子中，只能以記名弟子勉強進入劍閣，而在血月之劫中，歐陽無忌竟然已具備了空虛初期的修為，十年前的一次生死戰中，他更是以空虛中期的修為擊殺了對手，並且成為金鱗衛中一員！”……

蕭沐雨雖然沒有說話，然他的眼眸中滿是震驚。

劍閣五十年招收一實名弟子，同時會有倆名記名弟子的份額，要知道歐陽無忌當初進入劍閣還不過只是記名弟子的身份進入，而在這短短數十年間，竟已具備空虛巔峰的修為，並且成為金鱗衛一員？

天才中的天才！

“我的修為算是進展飛速，然卻是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才有所得，更是得到了狂儒仙帝的傳承，才有今日修為，而無忌兄，竟然憑借一己之力，就在數十年間飛速突破？”蕭沐雨同劍悟一樣，很是驚詫。

“而且！”

劍悟語氣都處在顫抖中；“歐陽無忌勉強成為金鱗衛一員，金鱗衛三十三名，當時他不過空虛後期修為破格提升，實力在金鱗衛中屬於末尾，這才短短十年，他的攻擊力已擠進金鱗衛中前二十！”……

十年，從金鱗衛末尾達到現在擠進前二十？

即便是蕭沐雨心性，也被劍悟這一番話給深深震撼住了，這都算什麽？當初在歸雲宗，歐陽無忌雖算的弟子中第一人，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天才！

不過——

那實在算不得什麽，畢竟區區歸雲宗，不過是三山五岳首屈一指的修真宗派罷了，放在修真界中算的不得什麽。

而歐陽無忌能夠在修真者聖地“劍閣”中如此飛速提升，那可就不得不讓人驚詫了，要知道，蕭沐雨有今日修為，不但是無數次生死徘徊所得，更是在生死玄妙中，時速流動是外界的十倍！

十倍啊，換而言之，蕭沐雨修煉足足百多年。

而歐陽無忌距離歸雲宗血洗不過短短二十餘年，二十餘年時間，竟從一名記名弟子擠進金鱗衛前二十，這種提升速度，是何等可怕？

“蕭兄，被嚇住了？”劍悟笑問道，倒是沒有太多意外，對於蕭沐雨的反應他似乎早已窺見；“想當初，不但自己，連潃隕衛長都對歐陽無忌青睞有加！”

在劍悟心中，潃隕的地位修為，那是端木煌下絕對第一人的，不但是他，金鱗衛士心中，就潃隕的地位絕對要比司馬炎要來的高……

“有點！”蕭沐雨直言不諱笑道。

劍悟一笑，而後道；“這算不的什麽，歐陽無忌絕對是天縱之質，甚至於，進步之神速，連閣主都驚動了，潃隕衛長更是對歐陽無忌親自指點！”

“能讓潃隕衛長指點，即便是金鱗衛中也是寥寥無幾啊！我也不過是在百年前瓶頸，才偶幸潃隕衛長指點過一次！”

蕭沐雨聽得出，劍悟說這話，明顯參雜著絲絲自傲情緒。

“看來，潃隕衛長很得人心！”蕭沐雨心中暗道。

倆個月前，初臨劍閣，蕭沐雨便用靈識查探過歐陽無忌，當然，以蕭沐雨今時今日的修為，歐陽無忌又怎麽可能會察覺到蕭沐雨用精神意念查探他。

“歐陽無忌的修為在空虛巔峰間浮動，還不到破道初期，不到破道初期的修為就能擠進金鱗衛中前二十，看來當初在四九天劫後，在攻擊功法上因該有著某種特殊手段！”蕭沐雨暗暗心想！金鱗衛是端木煌近衛，因此他對金鱗衛的了解也頗有深入。

金鱗衛最弱的一名修為，也達到了破道初期，而歐陽無忌加入金鱗衛卻打破了這個規則，只不過空虛後期！

空虛後期的修為，即便功法再特殊，同沈浸破破道期的強者自然還是有一些差距的，畢竟從空虛到破道！

這是修真的一大瓶頸。

而現在歐陽無忌花費十年時間，達到空虛巔峰，竟已能擠進前二十，要是突破空虛，達到破道期呢？

“先前處理東闌事物繁忙，現在空閑了點，是時候該見見老友了！”蕭沐雨神馳電閃這般一想，就對劍悟說明了用意！

“修羅尊者有令，這事就包在劍悟身上！”劍悟豪邁的拍拍胸脯應承道。

……

月，上弦！泛著淡淡光暈！

夜，徐徐微風拂過，這夜並不黑，卻叫人感到心悸，蕭沐雨、歐陽無忌各自杵在一塊巖石上。

氣氛，壓抑到一旁的劍悟滿是茫然。

蕭沐雨不清楚，或許說今時今日才清楚，原來他同歐陽無忌之間，有一道裂縫，原來他年的故交也會被時光洗滌，而變得情義不存。

“修羅閣主，若是沒事，我先走了！”歐陽無忌的眼神很冷，幽幽月光灑在他臉龐輪廓上，更能感到一種蕭瑟。“無忌兄，莫非你忘了當初你我在歸雲宗的日子？”蕭沐雨實在無法理解，歐陽無忌對他態度的前後反差。

“沒忘！”

夜風很冷，很冷的夜風還寒的是歐陽無忌此刻的口吻。

對於歐陽無忌的反應，蕭沐雨明顯楞了楞神，而後仰頭望月，幽幽道；“當初綠袍老祖協同金翅大鵬王，血洗歸雲宗，我也是九死一生才得以逃脫，蕭某自問算不上君子，也是坦率性子，當初情勢所迫，蕭某自身難保實在無能為力！”

“蕭某自問一沒對不起你歐陽無忌，二無愧於歸雲宗！”……

蕭沐雨情緒波動很大，畢竟，歐陽無忌是他當初在歸雲宗所認識為數不多的摯友之一，而羅虎早已身亡！

或許是牽動了內心深處的那一份記憶，而歐陽無忌的冷漠，實在是讓他難以理解，此刻，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歐陽無忌，而後者竟然雙眸緊閉。

“糟糕，看來這回我劍悟是幫倒忙了，蕭兄不是說同歐陽無忌故交，怎麽又……不過歐陽無忌的性子貌似向來如此冷漠！”遠遠的，劍悟的盯著巖石上那倆道沐浴在月光下的欣長身影。

雖然劍悟離著倆人足有十裏，然而以他的修為，又怎麽可能會看不清楚，可見，有時候視力好並不是一件好事。

“修羅閣主，我可以離開了嗎？”歐陽無忌嘴角蠕動了翻，很明顯的，話到嘴邊被壓抑住了。

蕭沐雨神色肅穆中微微激動；“無忌兄，難道就真的不能說清楚？你我坐下詳談？即便是蕭某有錯，你也因該讓我清楚蕭某錯在何處？”

“蕭沐雨！”歐陽無忌醞釀良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像是火山一般爆發了；“你可曾記得當初在歸雲宗，我說過什麽？”

歐陽無忌銀發狂舞，眼眸更是怨毒無比！

“說過什麽？”蕭沐雨不解的盯著歐陽無忌。

“你忘了，蕭沐雨，你果然忘了！”歐陽無忌這一刻笑聲震天，孤寂的風似乎也難以承載他的悲呦，旋即——

“嗬！”銀光驚魂！

那光好亮，悄無聲息卻蘊含著無比快的速度，快到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，連空氣的波動聲都沒有絲毫；“鏗！”……

那銀光快，而一道黑光更快，在銀光閃現的剎那，黑影出，電光火石之間，只問一聲金屬鏗鏘，旋即一道流星般的歐陽無忌倒飛了出去。

風，愈發冷冽！

而蕭沐雨如蒼松而立，衣衫票決，他的手中有劍，劍或許並不鋒利，而並不鋒利的劍卻猶如能刺破蒼穹。

“咻！”劍悟化作一道流光斜插而入，怒叱道；“歐陽無忌，你瘋了？竟敢對修羅閣主動手？”

劍悟這一瞬間的確惱怒，除了惱怒外，更加的是擔憂！

歐陽無忌竟敢對蕭沐雨動手，蕭沐雨可是四大尊者之一，雖然歐陽無忌是金鱗衛，然而他先動手，蕭沐雨即便殺了他，恐怕司馬炎也不會出頭。

畢竟——

金鱗衛地位雖高，但也不過只是端木煌近衛，而劍閣尊者只有四人，若是事發，司馬炎無論如何也會維護尊者權威。

“歐陽無忌，還不對修羅尊者賠罪！”望著蕭沐雨冷峻不羈的臉色，劍悟竟感到了絲絲心慌。

歐陽無忌沒動，嘴角的血跡也沒有擦拭，只是死盯著蕭沐雨。

“蕭兄，歐陽無忌為人傲氣了些，還望蕭兄賣劍某一個薄面！”劍悟深深後悔，這事怎樣將他牽扯進來了！

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肉饃饃，裏外不是人！

“不行，無論如何要保歐陽無忌周全！”劍悟暗道，畢竟，歐陽無忌是劍閣難得一見的奇才、潛力股。

“我不會介意！”蕭沐雨眼神空洞，機械式道。

“修羅閣主，金鱗衛歐陽無忌，今日正式向你拜戰，三月後生死無情！”歐陽無忌冰冷的聲音在蕭沐雨話音未落的時候，響徹四野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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